只写战山为王、 只写HE、a.f.d: 繁花缱绻

【战山为王】末日《42》

42.


在警卫的帮助下,程宁才终于将肖战扛回了自己位在22楼的公寓,40多坪的房子,是程亮当年就为了她到北京短短两三个月的市场考察,买入她名下的,后来多作为她用来和那个男人幽会的场所,除了肖战外,没人知道她在北京还有这么个落脚处,可偏偏自己都卑微地把地址给了他,肖战却即便清楚整个Apocalypse都着急着她的失踪,四处寻人,也从未踏进过她的公寓一步。

 

向来养尊处优,从未照顾过病患的程宁,有点手忙脚乱地塞了一大笔人民币给警卫,让他帮忙去药房买来恐怕价值根本不到百分之一的处方药,大概是收人钱财有点良心不安,上了年纪的老实大叔,便连同冰袋、冰块以及一些病患能用的清爽小点,也一并帮她打包捎了上来,着实省去她不少困扰。

 

「能麻烦您顺道帮我将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吗?」

 

程宁拿着翻找出来的衬衫递给了正准备要道别的警卫大哥。

 

「小姑娘,您跟我说笑吧,这小伙子不是妳男朋友吗?自个儿动手不正好?」

 

这么大半夜的捎个男人回家,警卫自然而然合理地如此推测,之前他也看过好几回程宁带着床上的人回家过夜,小两口腻歪到有时他都差点看不过去,怎么今天反而含蓄起来了?

 

「他就是个普通朋友,要不我再给你点钱吧?帮帮忙?」程宁蹙了蹙眉头,有点为难地道。

「不必不必,您刚给我那笔钱都快是我一个月的月俸了,这小事儿,我来吧!」

 

大叔连忙挥了挥手,接过衣服就利落动作了起来,程宁退出了客房,独自踱到阳台,掏出手机凝着屏幕上男人留给她的最后一个讯息,微微地发楞。

 

『我们分手吧,我要结婚了。』

 

程宁轻呵了声,燃起一根香烟,倾身靠着台栏,望向大雨停歇后显得格外清澈澄净的北京夜空,景致依旧,可现在连一个让她眷恋的理由也彻底没了。

 

带着一身淡烟味,当她再次走回客房,点亮了床沿边昏黄的台灯,肖战漂亮的脸庞上还溢着浅浅的薄汗,她轻手轻脚地拧干放置在一边的毛巾,才碰触到他的额头,男人眉心便纠结在一起,难受地呜咽了声。

 

「一博…狗崽崽,对不起,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…」

 

程宁的手凝滞在空中,王一博在记者面前大喊着他爱肖战的视频曝光后,她就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状况,虽然舆论在天娱意识不妙而出资控评后多少被压了下来,一段高调向世界宣称爱意的事实,这个时候反而硬是被解读为可笑的患难兄弟情操,不过买单的人就会买单,毕竟互联网上的人,记忆本来就不好,只要有更轰动、惊世骇俗的新闻出现,旧闻就会立刻被淹没消弭,最后受到影响的,永远仅剩在风暴中受了再也无法愈合伤害的当事人与其周遭的亲友。

 

「明知道结局是不可能,为何你还要孤注一掷?我真的搞不懂。」

 

程宁的指腹划过肖战的脸颊,最后停留在他微凉的唇上,多美的一个男人,如果他是个凭借这副得天独厚的皮囊就为所欲为的坏家伙该有多好,这样她起码还能有个正大光明恨他的理由。

 

她才凝着肖战的睡脸陷入回忆,肖战被警卫给掏出来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。

 

『狗崽崽:今晚不回家吗?』

 

程宁拿起手机,发现肖战根本没上锁,看来平常他和王一博之间并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对方的秘密,这让她心头更是涌起一阵酸楚,王一博到底凭什么值得肖战如此心心念念,是她就不会让他独自一个人在雨夜街头徘回,是她就会拚尽生命也要守护与他的爱情,一切都只要他爱的人是她…

 

彷若着了魔般,程宁将肖战本来就微敞的衣襟扯了开,用他的手机拍下一张暧昧不清的照片,然后滑开微信讯息框,传了出去。

 

『战哥:肖战刚睡着,今晚在我这儿过夜。程宁』

 

然后,她盯着屏幕,等着王一博的回应,却仅等来一片静默。

 


肖战在一声瓷器破碎,伴随女人尖呼咒骂中惊醒,额上还沁着烧退后的冷汗,他起身张望了四周陌生的环境,一室低调无色彩的灰,宛如无声静默地控诉主人的寂寥淡漠,他低头望了敞露的衣领,身上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穿着的衬衫,这才让肖战开始摸找着手机。


最后当他发现就被扔在一旁的桌几上时,肖战取过划开屏保,画面停留在自己与王一博的对话框上,最后一则由他发出的讯息,也让他得知了屋子孤寂的主子是谁。


当走出客房时,他率先闻到的是空气里迷漫着惨不忍睹的食物焦味,然后是程宁狼狈地四肢着地,趴着收拾地面残局的模样。


女人一身难得轻便的衬衫与牛仔裤,是肖战未曾见过的休闲模样,随意用橡皮圈捆起的长发披垂在程宁耳鬓、胸前,与王一博几乎完全一样的侧脸轮廓促不及防地痛刺他的心房。


如果性别不一样了,他和他是否就能毫无顾忌,且备受祝福地享有这么平常的清晨。


程宁才刚赤手要捡拾地面碎裂的碗盘破片,肖战腕骨分明的手臂已先闯入她眼帘。


「我来吧,妳从不擅长这些事儿的。」


她抬头凝着肖战的发旋,男人低头默默地收着她制造的灾难现场,自己刻意留在他手机里,没有湮灭的为恶证据,他铁定发现了吧?


肖战过于平静的表现让程宁不解,但当下的气氛让她主动自首也显得古怪尴尬,于是她只好取走流理台上盛好的咖啡,退到一边满脸无辜地望着肖战打理一切,这个区域里她操作的最为得心应手的,应该只有那台研磨咖啡机。


细心地把破碎瓷片打包好后,肖战看见的是炉具旁跟流理台边焦糊成一团,根本看不出原本食材模样的早点,他不禁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,这情景似曾相识。


自己二十六岁生日隔天的清晨,他的狗崽崽也是仿佛恨不得炸掉自家厨房一样,惊天动地地帮他准备过那么一回唯一一次的早点,最后在被他下了永久不准碰触料理器具的禁令后,中止了小朋友短暂华丽的烹饪梦想。


王一博红着眼眶怒瞪着自己,转身离去的身影,中止了肖战脑海里那些不该持续存在的甜蜜回忆,他闭上眼,双掌撑在流理台边。


就这样也好,如果利用恨能取代爱而不得的遗憾,或许对王一博和他都能比较轻松。


当肖战把清洗干净且料理得让人食指大动的萝勒色拉,以及两颗半熟太阳蛋推到她面前时,程宁怀着五味杂陈又心虚的眼神看了肖战一眼。


他竟然完全记得她对早餐的偏好?这个男人到底清不清楚这些过于超乎现实的体贴,已经逼得世上恐怕再无其他人能入得了她的心了?


「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,年纪不轻了,该改的任性就别执着了吧?」


「如果任性就能一直让人这么宠着,就算到八十一岁我也不想改。」


肖战抬头望了程宁素着的五官,底子本就极好的她,少了厚重脂粉的掩盖,就连笑起来都跟王一博一样,有着明显的小括号与微微的奶膘。


「战哥,狗崽崽十八岁就认定的人,就算到八十一岁也会坚持。」


程宁发现肖战看着她又走了神的瞳眸,笑意瞬间就敛了下去:


「肖战,如果你心里想着的人不是我,就别用那样的眼神看人。」


「对不起⋯」


对于自己的失态有些困窘,肖战垂下眼尾,懊恼地咬了咬下唇,就是他这种如同无辜仔兔的沮丧与诚恳无比的歉意,纠缠了她多年,明明心里释怀不了,却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给肖战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。


毕竟,凭她程家在商界呼风唤雨的背景,要捏死像肖战这样无父无母的小白兔,不过是弹指小事,可是她非但做不到,甚至还有意无意推着这个男人到了登峰造极的地位,有时想想真的会不住认为自个儿可能天生犯贱。


尴尬的气氛还在两人之间蔓延,肖战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,来电者显示着Karen,他瞥了一眼,划开接听后,开启了扩音。


「肖战,你找到程宁了没?大事不好了,要是你知道她在哪里,最好让她立刻死进来办公室!我他妈真的要疯了!」


Karen难得失去仪态的咆哮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。


「我现在在她家,她在旁边。」


程宁想像电话那头一向知性婉约,深得肖战信任的副总监,此时失控的模样时笑了笑,持续优雅地享用早点,直到男人的名字从Karen口中出现,她拿着叉子的手才凝结在空中。


「她的好姘头给伦敦发了封威胁信,今天要是不立刻汇三百万美元进他北京账户,就要公开程宁这四年拿钱招牛郎,养小白脸的讯息,还附上一堆赖也赖不掉的相片影片,程总都快气炸了,直言要收了Apocalypse所有股份!要程宁立刻拨电话过去解释清楚。」


餐叉咔一声坠落在桌面,她没想到自己任着攀附在身上吸了四年血的男人,到最后一刻,都还意犹未尽地啃住她不放,现在还想她拿钱出来替他和别的女人办婚礼。


她得在肖战面前落魄凄惨几回,老天才肯放过她?


她是真的爱过那个拥有和肖战相似脸孔的男人啊⋯就算再嘴硬,声称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风花雪月,可是心却残酷无比地提醒程宁,当男人真的义无反顾地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告诉她,他终于找到了一生执念时,她的胸口依旧疼得令她发慌。


『宁宁,妳什么都好,就是太过强势,我只想要一份温柔的爱情。』


多冠冕堂皇地就把问题顺理成章地扣到了她身上,而她却哑口无言。


程宁双手支在额前低下了头,肖战凝着桌上顺着她脸庞落下的一滴滴泪水所汇聚的小水洼,招呼了声电话那边的Karen,并说明自己会处理后,挂断了电话。


程宁连他跟她提分手时,也没这么哭过,小姑娘宁可隐忍到抽咽抖着肩膀,也不愿泣出声的倔强,都和他心里的王一博雷同,她又何偿不是他这场不为世界所容的恋情中,自己一手造成的受害者?


肖战划开了手机里的通讯录,找著了能够直接联系上程亮的手机号码。


「宁宁,给妳父亲打电话吧,就说肖战同意完成他的心愿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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