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写战山为王、 只写HE、a.f.d: 繁花缱绻

【记忆碎片|11:30】飞鸟与蝉

上一棒: @不腐会死的Cindy(小红小夏二贩看置顶) 

下一棒: @北寺少年 

主办方: @Solitude孤单不孤独 

导语:吾願來生成飛鳥,不再成夏蟬困棲於枝葉,與君並肩翱翔,比翼雙飛。

BGM:《飞鸟与蝉


请先阅读前文,214联文作品:无人之岛


01.


对于飞鸟来说,夏蝉只是他途经万物百景之一,但于生命只有一个季节的夏蝉而言,意外爱上短暂停驻的飞鸟,却是它的一生。


闪电银光劈落,同时乍然响起的内线响铃声,逼得肖战不由自主地喃了声操,抚着头疼欲裂的额,任凭分机吵嚷了一阵,丝毫没有停歇地打算,他才极度不耐地按下免持接起:「什么事?」


「肖…肖总,很抱歉,一楼有您的包裹,快递员坚持得由您本人亲自签收,是否让他上楼?」总机姑娘的嗓音生涩紧张,战战兢兢。


「妳在跟我说笑吗?这种事情谁允许妳直接拨给我的?第一天上班?没人告诉妳怎么处理?」肖战深呼吸了好几口气,才逼着自己不吐秽语,以仅存的耐性质问,直接挂断前,一旁的快递员插了话。


「肖战先生吗?有位王一博先生发给您的快递,客户付了大笔运输费用坚持您本人亲签,您不收我只能退回。」


近六年,除了肖楠偶尔提及,他几乎已没有勇气再想起的名字炸入脑门,肖战恍惚了下,全然忘了前一秒剑拔弩张的火气,颤着嗓子,不敢置信地重复确认道:「你说谁?谁让你发的快递?」


「王一博,王先生,您认识吗?客人说报了他名字您就知道的。」


从物流员手中签收了邮件后,肖战垂眸盯着仅用牛皮纸简单捆扎的小盒好一会儿,上头甚至连署名都没有。


很王一博的作风,六年前,从男孩撕心裂肺的痛哭与哀求中狼狈逃离后,他仅能偶尔透过胞妹打听妹夫的近况,每回均是小心翼翼,深怕漏了马脚,故得到的亦多是「一博很好,最近工作挺顺利的」之类的闲话家常。


三年前,王一博和肖楠的长子出生,侄子的满月酒也好、周岁宴也罢,他一次都没参予,有王一博的场合绝对不会出现肖战,肖战在的家宴,王一博也永远能寻到理由开脱。


那次后,他与他似两条短暂交会后便分道扬镳,此生再不复见的交叉线,挂着兄长与妹婿的名义却形同陌生人,是故肖战猜不透王一博时隔六年再与他有交集的原因,又会大费周章地寄什么给他。


他一边拆封,一边踱回办公室内广幅落地窗前,与外头雨幕仅隔一道薄透玻璃,精致的透明瓶里一张鹅黄色纸签落进眼帘,肖战心脏巨痛,连呼吸都失去稳定急促了起来。


这让他忽略百多公尺的地面上,豆点般聚集仰望的人群,与沿第五大道,闪着红蓝号志灯急驶而来,最后停在楼前的警车。


肖战抖着手,展开玻璃瓶外附着的信卡,王一博潦草但他永远不会错认的笔迹书着:「战哥,我想了十二年,终于想明白哪儿有十三月、第五个季节了,答案是来生,对吧?这次我先去等你了,那年我许的愿没能实现,和你一起扔出去的瓶中信,想来最后是没能靠岸…但我再信你一次,希望透过你帮我读出的心愿,这次能够成真。」


什么意思?王一博想去哪里等他?肖战红了眼眶,抗拒接受脑袋早解读出的诀别意涵,快要无法呼吸,不可能!不可能!他有老婆、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可爱儿子,王一博绝对不可能弃他们于不顾…


强迫自己挥去荒谬可笑的想念,四十一岁的高级企业总裁,没发现自己已刻划上岁月痕迹的凤眸蓄满泪水,拔去玻璃瓶口的木塞,取出许愿签:


「吾愿来生成飞鸟,不再成夏蝉困栖于枝叶,与君并肩翱翔,比翼双飞。」




视野里,玻璃窗外急掠过的身影,下坠速度快得肖战难以思考,瞠大惊恐的凤眸,泪水豆大豆大地落,他看见的是人,亦或是展翅翱翔的飞鸟?


爱上飞鸟的夏蝉,一生很短,仅有一个夏季,但它却心甘情愿,穷尽所有地去爱,直到生命终结。


「一博,所有我们释怀不了、放不下的人,到最后都没有任何意义,能留在你身边的,都不会是你一开始拼命追赶的,我们分手吧…我要出国了,好好念书,当个阿楠余生能依靠的男人。」二十五岁的肖战向王一博说。


十九岁的男孩哑着嗓子问:「肖战,你爱过我吗?」


他答: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,我都是爱你的,一博。」


「许个愿,瓶中信飘洋过海,能承载信念,据说它在下一个晚风暖月的海岸停靠,并被人拾起咏读那刻,愿望就能成真。」肖战笑得释然,仿佛分手是个调皮的玩笑。


王一博在肖战一生都没能窥见的许愿签上写:「希望我认真爱上的人,他也爱我。他的名字是肖战,我叫王一博。」


「肖战,等我长大,你还爱我,我也爱你的话,能回来接我去你的梦幻岛吗?」意识爱人即将抛下他远游的男孩不死心地问。


展翅飞往穹苍的男人留下承诺:「我会将答案埋在我们初吻的树下,四年后,等你大学毕业,若你的心意没变,把它掘出来,我将如期而至,别想作弊,我会找个人在最恰当的时候替我埋下它。」


四年后,大学毕业的王一博蹲在相思树下痛哭,一次又一次覆咏肖战留下的答案:「我会在十三月,第五个季节降临时归来,带你去无人干扰我们的梦幻岛。」


婚礼上,二十九岁的王一博卑微渺小地乞求:「肖战,这么长时间过去,梦幻岛你找到了吗?王一博还爱着你没有改变,只要一句话,我就跟你走。」


三十五岁的肖战再次回答他:「梦幻岛只存在小朋友的幻想里,世界上哪有彼德潘?我们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,王一博,小楠爱你,你的父母爱你,我的父母爱你,未来你的孩子也会爱你,只有肖战不会再爱你,我不愿一生都困囿在一个人身边。」


三十五岁的王一博留下遗书给与那人有相似眼瞳的妻子:「对不起,我努力过了,我对不起爱我的所有人,爸爸妈妈、特别是妳,小楠…


妳真的很好,请相信我曾试着爱妳,但徒劳无功,除了自私又可悲地从妳身上找他的影子,我不爱你,一切都是我的错,王一博是如此懦弱,到了极限,再支撑不下去,每天一睁开眼,望見妳的眸,我就想到他,连呼吸一口气,胸腔都似遭盐酸炙烧腐蚀般地疼,我的心已千疮百孔,请原谅你没用的丈夫,我走了。 」


「琑儿,对不起,爸爸没能陪你长大,要孝顺妈妈。」


02.




是冬,第一滴雨划破静谧深夜,击坠于柏油路面,破碎,与血红交融,蜿蜒成河,交织成千丝万缕蛛网,淌进地下水道,如那人破碎身躯与灵魂,终仅能与虫鼠共居暗夜,永不见天。


哪有什么来生?


磅礡大雨淹没警笛鸣声,肖战愣站在人群之中,见过客匆匆,脸上或惊惶、或冷漠,唯其掌心突兀握着一只空玻璃瓶,神色呆滞晃惚。


人类究竟是人类,便是站上城市中心与天同高的那栋楼,伸开双臂,一跃而下,也成不了自由自在的飞鸟,连夏蝉都羽化不了,结局仅能是支离破碎的一团血肉。


「肖先生,请节哀…很遗憾未能阻止悲剧,您尽力了,警方已通知其他家属,我们会妥善处理一切,这城市每天都有类似情况发生,不会让公司受任何影响。」


秘书举着银黑色的伞,为时已晚、多此一举地替已一身狼藉的总裁遮雨,肖战眨了眨眼,沿着眼角斑驳皱折滑落的是雨、是泪难以分辨,他凄楚地勾起唇,一辆出租车停下。


苍白瘦弱的妇人,还没能下车,望见雨地覆上白布,泥泞的腥红,脚步踉跄地直接扑跌跪倒,嚎啕痛哭,凄楚哀鸣。


「都是你!肖战!都是你的错,你为什么不去死…我做错什么了…一博又做错了什么…呜,为什么…你怎么可以…既然招惹他,最后又为什么不负责到底…」


肖战记不起他是怎么离开的,平日风光的财团总裁,整个人像个纽约街头时而可见、酩酊大醉的落魄者,一路哭哭笑笑,跌跌撞撞,直到地下铁道上疾驰而过的列车,掀起巨风,带翻发缕,他才颓然跌坐于月台边,旁若无人地掩面痛哭。


手里王一博最后寄给他的玻璃瓶何时碎的,也记不清楚了,满掌腥红,脑海尽是他最后留下的许愿签,与男孩身影从他眼前呼啸掠过,直坠落地的阴影。


「吾愿来生成飞鸟,不再成夏蝉困栖于枝叶,与君并肩翱翔,比翼双飞。」


二十年,他到底都做了什么?早知道是这个结果,最后谁也没能得到幸福,他又何必作茧自缚,望着王一博结婚、生子,自己却从未再爱上过谁,伪装潇洒自在,谁也束缚不了的鹰,实际上早是被男孩的笑靥捆于情网,扑火的蛾。


若是飞蛾与蝉,他们是不是就相配了一些,无需再受世俗男女性别的折磨。


「如果有机会回到你最后悔的那天,你觉得自己会重蹈覆辙,还是改变命运?」


沧桑低哑的嗓音响起,扑鼻的酒精混杂地铁特有的尿腥味袭来,肖战哽咽地抬头,眸子肿得不像样,他蹲踞的角落旁,一名打着酒嗝,衣衫褴褛的老者哼着旋律诡异的歌,歌词却叫他发笑。


最后悔的那天?对把自己活得一塌糊涂的肖战来说,后悔的事…那可多著去。


可以的话,高一开学那天别那么急着冲出校门,那么他就是不会撞上王一博。

可以的话,他再也不碰篮球。

可以的话,妹妹带小男友回来那天,他一句话都不会再撩拨人家。

可以的话,他不会冲动吻他。

可以的话,他也不会和他上床做爱,并说爱他。

可以的话,他希望自己没接受手术,就此死去,不要为了贪图再见他一面,参加那场婚礼。

可以的话,这次他会回答他,那时他说了谎,不管是不是在他身边,肖战早就无可救药地爱着王一博,他就是他的十三月、第五季节,梦幻岛他带他去寻。



「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,每天我们都在为选择偿付代价…如果有机会回到你最后悔的那天,你会选择重蹈覆辙,还是改变命运?」


老者的歌声停下,虽然始终没有看他一眼,疯疯癫癫、自言自语,肖战却直觉就是对着他说。


「我只知道这次无论如何,当他哭着要求我带他一起走的时候,我绝对不会再转身背离,愿与他同生共死。」


「即便是将你余生剩下的命数与他共享?」老人终于侧首,黝黑的脸笑出一口黄牙,若不是也早已为王一博的离开疯癫,肖战会认为他遇到疯子。


「肖战,你才四十一岁,有钱有势,好好过下去,走出伤痛,你还有下一个四十年,足够再遇上一个你爱,他也爱你的对象。


而王一博命已该绝,从你公司三十多层的大厦一跃而下时,他就已经做出为爱殉葬的抉择,夏蝉的一生都用在等待倦鸟归巢这件事上。


如若倒流回你所执念的那日,一人二十年,只够你活到五十五岁,那孩子的四十九岁…你将错过晚年迟暮,白首与共,人生结束于绝大多数人的中途站。 」


「肖战,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如果有机会回到你最后悔的那天,但代价是洗去你与他相关的所有记忆,所以遗忘一切的你,很有可能再次重蹈覆辙,做出弃他而去的抉择,王一博仍会选择跳楼结束人生,而你则是白白折寿二十年,你愿意吗?」


「…愿意,愿意!给他,我的命都给王一博,不管重来几次,就算余命只剩二十四小时,答案都一样。」


肖战激动得在深夜的地铁站大吼,月台亮起列车进站的警示灯,老人哼笑了声,伸出脏污干枯的手指向轨道:「那去吧…他在你的来生,十三月、第五季节等你。」


遇上勾人堕地狱的撒旦也无所谓了,肖战踉跄地撑膝而起,泪水模糊视野,列车尖锐的警笛音昂起时,染着月色发丝的腼腆少年,站在轨道上朝他张开臂膀,他闭目前倾,一跃而下。




肖战记得他曾向陈潇大放厥词,三十五岁时他必定会有一个深爱的男友,他会带他到海外领证完婚,却没想到,浑浑噩噩活到三十五,婚礼是参加了,但却不是他的。


见到胞妹的新郎王一博时,他感觉陌生又熟悉,又忆及一年前在南非病院九死一生醒过来时,医生说过关于记忆受损的一番话,想来肖楠国三就交往至今的男孩子,他还待在国内时见过也算正常。


肖战不疑有他,伸出掌心,却在握住王一博低凉颤抖的手时,鼻酸得想哭,头疼欲裂,勉强才挤出招牌笑意:「百闻不如一见,你果然跟小楠形容的一样,是个可爱的小朋友。」


接着,所有的记忆,在他于海滩捡起小朋友十年前空投往汪洋的瓶中信,愣怔地低喃朗诵信上内容时蜂涌再现。


从高楼一跃而下,三十五岁王一博破碎绝望的身躯。


地铁里口出狂语,怂恿他跃轨的老人。


二十五岁分手那年他对他说:「许个愿,瓶中信飘洋过海,能承载信念,据说它在下一个晚风暖月的海岸停靠,并被人拾起咏读那刻,愿望就能成真。」


男孩当时气恼拒绝透露的愿望终于揭晓。


「希望我认真爱上的人,他也爱我。他的名字是肖战,我叫王一博。」


他泪流满面,好努力才抑制下立刻上前拥住王一博的冲动,明白了在地铁里,不管遇到的是上帝也好,魔鬼也罢,他真的回到生命里最后悔那天,同一个抉择的路口。


「哥!一博!我找到了,你们快点,妈说牧师到了,我得去补妆准备婚礼了。」


肖楠满溢幸福的灿美甜笑,与他是如此相似,会不会有一丝可能,十年过去,王一博已经爱不自知,所以才选择与他的妹妹执手,拥有他的眸、七分相似的五官,但却如此幸运拥有女儿身的肖楠。


就是那一瞬的执念,前一世的肖战,毅然决然选择放手,无视自己亦是抱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来参加爱人的婚礼,仍在王一博哭着求他带他走时,回答了不爱,以为这样就能还给男孩正常的人生。


「肖战,这么长时间过去,梦幻岛你找到了吗?王一博还爱着你没有改变,只要一句话,我就跟你走。 」


男孩再一次掩面跪倒,狼狈地哀求他的目光驻足,这次他不逃了,就算迎来的是夏蝉般匆促短暂的一生都无所谓,一分一秒,他都不要再松开王一博的手。


他绑走了亲妹的新郎,一如肖战过往荒唐任性的三十五年,不负责任地将爱意高调宣之于众,如愿地在同一年成婚,称王一博是他的心跳与命,没了,他俩都得完。


而他并没有说谎,这是他用四十一岁悔恨不已的肖战余生所换回的第二人生,他与王一博的十三月、第五季节。


肖、王两家乱成一团,长辈气得断绝两人所有金援,他们转瞬一无所有,失去名誉、工作、家人、朋友,仅存彼此,可生命却前所未有的快乐知足。


彼德潘带着他的男孩,胼手胝足,走过一个又一个国度,在每个城市留下深爱彼此的痕迹与记忆。


「你说过,十八岁就认定的事,到八十一岁都不会变…如果因为哥哥害你活不到那么老,你会不会恨我?」


「你怎么知道我活不到那么老?你想杀夫吗?肖战,我为什么要恨你,能在你身边,被你爱着,王一博就算死在十八岁你抱我的那个夏天也无所谓。」


「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上。」


「还不你起的头?」


他们在王一博三十五岁那年,收到王父、王母主动邀请肖战以儿婿身份回国过年的信息,肖楠后来遇到一个待她更好的男人,新郎被亲哥诱拐走后的第三年便闪嫁对方,同一年,她接受兄长的道歉,并寄给两人肖战第一个姪子满月宴的请帖。


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会因挂念而妥协。


肖战五十三岁时,脑里的病变被检测出再度复发,这次发生在一个手术难以触及的位置,医生遗憾地告诉夫夫俩,最多只剩两年,若住院积极治疗,也许能撑到六十。


他不顾所有亲友的反对,心里清楚是徒劳无功,独排众议拒绝了医疗建议,与王一博多出来的二十年已是神的恩典,他不贪,只想抱着他的男孩走到人生最后一秒。


王一博依旧笑着同意肖战所有的任性,一点也没表现出即将失去他的悲伤,仿佛早知道那天来时,他们会一起离开,因为他的哥哥替他无名指套上婚戒时承诺过,往后余生,去哪儿都带上他。


他们清算所有累积的资产,买下一栋滨海的小屋,构筑了肖战与王一博的梦幻岛,低调简朴,拥有一个举目望去,白昼尽是碧海蓝天,晚夜得以摘星揽月的露台,留存足够两年生活的积蓄,其余全捐赠给比他们更有需要的慈善组织。


最后一年,当肖战一站立便克制不住晕眩,仅能窝在轮椅上时,王一博每天都推着他哥沿着海滩漫步,乘风踏浪,然后黄昏时驻足在露台上,不厌其烦地重述那些肖战已记不太住,关于他们之间的小故事,直到日落月升。


「崽崽,哥哥的脑子不好,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,都记不太得了,再怎么努力想,也想不起来,记又记不住,每次都要你重复提醒我,你会不会嫌我烦啊?」


「不烦,你还记得我是谁,都不烦,我能一件一件说给你听,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,战哥,你晓得吗?我其实是先仰望了你很久很久,才鼓起勇气靠近你的。」


「头一次见面不是阿楠带你回来的吗?你那时染了头夸张到不行的金发,到底怎么躲过你妈办到的?」


「我在发廊弄好直接赴约的,那天回去差点没被她打断腿,后来告诉我妈短时间内染料弄来整去,脑子得傻,又撑了两个礼拜,但她见我一次打一次…」


「哈哈哈…臭小子,我不知道你那么叛逆。」


「还不是怕你不记得我,想给你留个深刻的第一印象、让你多看我一眼吗?结果你确实看了,嫌我夸张…还说更喜欢清淡的我…」


「嗯…我记得,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就给自己拐到一个老婆…但你长得好看,就算不打扮光站着,我也会注意你。」


「你再嘴吧…肖战,你连咱什么时候就见过了都不晓得…」


「谁说的?我知道之前球场上遇过几次,但你闷葫芦蛋一个,就是个人肉投篮器,咱半句话没说过都算的吗?」


「比那还要更早…你念高中的时候。」


「那我真不晓得了,你暗恋我这么久啊?」


「对啊,你刚上高中第一年,骑自行车差点撞了我,翻了我一根甜筒,还敢抱怨我弄脏你校服,第一句话是我都像只小猪了,少吃点甜的。」


「…这么差劲的吗…那你怎么还喜欢我啊?」


「…你牢骚归牢骚,还是一路让我坐你后座,牵着被气得嚎啕大哭的我回家,而且买了一大盒甜筒做补偿,重点是你长得好俊,所以,甜筒后来我都给我爸吃了,拼了命减肥、维持身材,就因为你骂我像猪。」


「冤枉啊…,这么说来,你自己不也是颜控吗?原来你就是那颗小团子,你那时多大,顶多十来岁吧?小朋友粉粉嫩嫩,本来就像只小猪崽啊,我哪敢骂你啊…王一博。」


一阵海风迎面,肖战咳了几声,王一博赶忙起身,兜拢他哥肩上披着的毛毯,他却伸开双臂,拍了拍膝盖:「崽崽,坐上来,让哥哥再抱抱你。」


「干嘛鹅?给孩子们看到多不好意思,到时候又要被小楠笑话,都五十多岁的人了。」


「说了到八十一岁你都是哥的小朋友,快上来,谁敢笑话你,我跟他们没完。」


王一博哼唧几声,跳进他哥怀抱,两条腿晃了晃,孩子气得很,侧首靠进肖战胸膛,数十年如一日,海洋橙花香,一次他不经意说是他初恋的味道,蓝色的味道,他男人再没换过香水。


「肖战,你这么爱我啊…那当初怎么舍得丢下我十年,崽崽最好的年岁你都错过了…」王一博温温地说,月色柔和地洒在海平面,粼粼生辉,他有点困了。


「嗯,我真的很爱你,我很抱歉…一直很抱歉,还好…还好你没放弃我这个蠢哥哥,以后不管到哪儿,我们都只做比翼双飞的同林鸟。」肖战颤抖地缩紧臂膀,闭目吻住王一博的额头,泪水从斑驳的眼尾淌落,滴在男孩唇瓣。


「傻哥哥,哭什么…你怀里好舒服,我先睡一下下,小楠他们回来,你再喊醒我,崽崽也老了,现在抱不动你了,得等他们帮忙…」


「好,你先睡,哥哥唱歌给你听。」


四十九岁的王一博,含着与十八岁和肖战相恋时如出一辙的甜笑,安适地窝进他知倦归巢的飞鸟怀抱,呼息越渐轻缓,几秒后,男人歌声止歇,直到确认他心为之跳动的那人已不在,才跟着吻上他的唇,阖上眼,共往来生。



--

他是飞鸟,他是蝉,谁说飞鸟与蝉走不到一块儿呢?


愿你们都读懂了这个美丽的故事,祝福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,两宝星途璀璨,爱其所爱,爱不分性别、不该屈就。


白色情人节快乐。


评论(25)
热度(138)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